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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四章傳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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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瑾姝雙眼死死地盯著書雪逐漸遠去的背影,心裏一片陰暗。

她的芙蓉糕,嗚嗚~

她才吃兩塊,還沒吃夠······

書雪頂著自家姑娘的高壓眼力,小心肝兒一片亂顫,就連端著芙蓉糕盒子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著。不過盡管如此,她還是很有原則的將那盒差點兒引發“血案”的芙蓉糕給端了出去。

不能給姑娘吃多了,這東西不容易克化,吃多了傷胃。

好不容易等她蹣跚的走出了林瑾姝的高壓視線範圍之外,胸腔裏亂顫一片的小心肝兒,以及暴露在空氣中顫抖著的雙手,這才有了恢覆正常的跡象。

還好,還好!

書雪在心裏面慶幸道,還好她堅持住了。

不過······

她伸出手,用袖子胡亂的抹了抹額頭上幾不可見的冷汗。

姑娘這眼神到底是怎麽練的啊?!那叫一個利啊,看的人心裏面寒顫兒的慌。

看來還是把這芙蓉糕交給陶媽媽收著才妥當,陶媽媽雖然為人比較和善,但是畢竟跟容媽媽在一起好多年了,隨便什麽段數使出來,也比她要強。

有了這樣的想法,書雪抱著那合燙手山芋——芙蓉糕,趕緊地朝著陶媽媽那裏小跑而去。

林瑾姝直到書雪的身影徹底地消失在了她的視線範圍內,才念念不舍的收回了哀怨的目光。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還殘餘的芙蓉糕屑,撇了撇嘴,小聲的嘀咕道:“書雪真是討厭!”

看來,今兒個是真的吃不到了。她真是沒有想到,書雪平日裏就是一副溫溫柔柔的小樣子,狠起來的時候,居然也似模似樣的。

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,會叫的狗不會咬人,不會叫的狗才最是會看家麽?

好吧,這樣的比喻真的不恰當,不過,真的是太讓人憂郁了!

林瑾姝覺得自己現在心裏很覆雜,有這樣的丫頭,不知道是該高興呢,還是該難過。

她低垂著頭想了好半天,最終還是覺摸著,應該算是高興吧!畢竟這世間的萬事萬物,都是有利有弊的,有的時候分析事情,不過是看利大於弊,還是弊大於利。

綜合看來,有書雪這樣的丫頭,還是利大於弊吧!

書雨端著個梨木托盤從外面是施施然地走了進來,托盤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。

“姑娘,快來嘗嘗廚房小師傅剛做的菜芽粥!這粥裏面的小菜芽,可是廟裏的小師傅們今兒個清晨剛摘下來的,可新鮮著呢!”

“你放在那吧,等它涼了,我再喝。”林瑾姝興致缺缺的對書雨說道,她現在心裏面兒還惦記著那盒被書雪拿走的芙蓉糕,對其他的吃食統統沒有興趣。

書雨背著林瑾姝放下托盤,見自己家姑娘這麽說道,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去廚房的時間太久了,以至於姑娘現在已經餓過頭了,都不想要再吃東西了。

書雨這樣想著,心裏越是害怕,姑娘該不會將她久去未歸的事情,告訴陶媽媽了吧。她小小的打了個寒顫,強壓下心中不安,忐忑不安的說道:“姑娘,廚房裏做粥的小師傅告訴奴婢,這菜芽粥一定得趁熱喝,不能放涼了。若是放涼了再喝,一個是菜芽的新鮮味兒沒了,二個則是這竹米的味道也會變的。姑娘你還是趁熱喝吧,一小勺一小勺的吹著喝,就不怕燙口了。”

“恩,我知道了。”林瑾姝郁卒的心情,在書雨歡快的聲音中得到了緩解,但她還是有些提不起興致。

書雨已經完全的註意到自家姑娘的不對勁兒了,可越是註意到了,她心裏面的忐忑也就越加的嚴重了。

書雨一邊懷疑著,一邊暗自分析著。

姑娘現在看起來確實是沒什麽精神,可是剛才她離開的時候,姑娘的精神狀態明明就還很好的,若是真的是因為餓過頭了,也有點兒說不清楚,畢竟書雪就在姑娘身邊兒伺候著,不不可能因為她久久未歸,而讓姑娘餓著的啊?還是說······

林瑾姝不好辜負書雨的一番心意,於是懶懶的從貴妃躺椅上坐了起來,有一勺沒一勺的勾芡著小瓷碗裏的菜芽粥,待得一碗濃稠的菜芽粥被她勾芡的有變稀的趨勢時,她才慢悠悠地端起來小瓷碗,打算喝掉它。

突然······

這是什麽?!

林瑾姝放下小瓷碗,用勺子輕輕地觸碰著黏貼在小瓷碗內裏的一層薄薄的東西,很快那層薄薄的東西就被她給弄了下來。

林瑾姝眼光瞥向正在一旁發呆的書雨,不知道為什麽,心裏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來。

林瑾姝快速的將那層薄薄的東西捏在手心裏,又將小瓷碗重新放在托盤上,平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突然大聲出言喚道:“書雨,你過來一下。”

林瑾姝的聲音把正在神游的書雨嚇了一大跳,也有效地將她的神智給拉了回來。

書雨的心重重一跳,機敏的快步上前,走到林瑾姝的身邊,俯身問道:“姑娘可是有什麽吩咐?”

“書雨,你可知道這菜芽是誰做的?”

“是法佛寺廚房裏專司職做粥的小師傅做的。”書雨恭敬地答道,她心裏面既是擔心,又是懷疑,難道這粥還有什麽問題不成?

林瑾姝聽到書雨的回答,面上依舊是一片平靜,心裏面的疑雲卻是愈發的濃重了,手心裏也變得汗涔涔的,只是不知道是她的心虛,還是那層東西上本來就沾有的汁水。

林瑾姝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,再次說話的時候,特地註意力自己的語氣以及音量。

“沒什麽事情,你出去把書雪給我喚進來,我就是想要看會兒書,突然想到那裝書的箱籠鑰匙在她那呢,就叫了你!”

“好的。”

原來是這麽回事兒,真是嚇死她了。姑娘也真是的,剛才說她的性子變得沈穩了,這會兒又變了。

書雨一邊在心裏暗自嘀咕著,一邊朝著門外面走去。

待得書雨走遠了,林瑾姝立馬起身走到自己的寢房,將寢房的門合上之後,才打開自己的手掌。

此時,她也顧不得什麽幹凈不幹凈了,直接用手將那層薄薄的東西撕開,這才發現,裏面居然放著一張小紙條。

這是誰在向她傳遞信息?!

林瑾姝覺得自己此時心跳加速,看著躺在手心裏面的小紙條,她心理面既有面對未知事物的興奮,又有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。

雙重的感覺,不一樣的效果,到底是看還是不看?林瑾姝陷入了天人交戰中,她不知道到底應該選擇哪一樣。

林瑾姝就這樣拿著手上的紙條,僵持了好一會兒,才最終決定選擇前者,看!

她顫抖著雙手,哆哆嗦嗦的打開了那張小紙條,期間由於她的手實在是抖得厲害,小紙條還飄落到地上兩次。

好不容易,林瑾姝終於打開了紙條,上面只寫了簡短的四個字:後山,助我!

短短的四個字,說不上有多好看,但是卻能夠從滲透紙背的墨跡中看出,書寫之人,必定是個雙臂有力,豪放不羈。

這分明就是熊舫在向她求助!

林瑾姝心裏面有了這樣的認知,不知道為什麽,她之前劇烈跳動的心,居然奇跡般的平覆了下來。

這是一種,沈舟側畔千帆過,完事回頭已成空的奇妙感覺。

“哎呀!”林瑾姝懊惱的看著黏到衣服上的粥汁兒。

她剛才神情太過於緊張,因此沒有註意到那小紙條上沾染的粥汁兒居然黏到了她的衣服上。

林瑾姝走到隔間看了看,發現今兒個早上書雨打來的水,還剩了些沒有用完,遂上前去將雙手洗了一番,本想著將那害人不淺的小紙條也丟到水中,任它自生自滅,可誰曾想,這小紙條看著薄弱,卻是個頂堅強的,居然不怕水。

林瑾姝拿起小紙條用力的扯了扯,沒有扯破,又將它放在手指間撚了撚,這才發現,這小紙條居然是雙層的,和她平日裏用的宣紙、綿紙、藏經紙······都不一樣,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材質的。

看來得找他問上一問才行。

說來······

林瑾姝又慢慢地踱回來了寢房,在床上坐了下來。

他不是已經走了麽?

又怎麽還會給傳書向她求救?

難道他沒有成功的擺脫那些追兵?

而且,他······他現在居然還躲在法佛寺!

他的膽子也太大了吧,難道他就不怕那些人搜山麽?

不對!

他這是聰明才對,自古有言:最危險的地方,從來都是最安全的地方。法佛寺也不是一般的寺廟,沒有聖上的旨意,誰都不敢隨便在這裏進行搜查,

他現在應該是進退不得吧,若是他想要下山就必定會和那些守在山下的人打照面,想要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安然下山,對於現在的他來說,是決計不可能的。

這算不算是,龍困淺灘被魚戲?

林瑾姝惡趣味的想著。

不過······

他膽子也真夠大的,手握兵權的軍官未經傳召不得擅自離開駐紮地,他居然膽敢公然違抗皇命,他真的是······藝高膽大,什麽都不怕麽?

哼!現在被困住了吧!他這叫做活該,誰叫他行事不規不矩的,居然還敢對她毛手毛腳的,就該有這樣的報應,她才不會傻傻的跑去救他呢!

林瑾姝心裏面雖說是這樣想的,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和心裏面想的不一樣。

只見她快速的收起那張字條,將它折疊放入自己貼身所帶的荷包裏收好,整套動作行雲流水,期間不僅沒有一點兒的遲疑,就連她的臉上也是帶著隱隱的笑容。

這哪是不願意的表現,這分明就是···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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